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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 微服出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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數日後,夏晴雨稟明太後,因思鄉心切,想回鄉悼念父母亡魂。太後見夏晴雨如此孝心,感動得老淚縱橫。即使心中千般不舍,也不得不準了她的這片孝心。雖說準了夏晴雨回鄉探親,可又擔心她一路上的安全。思前想後,太後暗自下了一個決定。

“來人,快宣禦親王。”太後笑著招招手,身邊的太監隨即退了下去。不一會,耶律成便到了寧壽宮。

“母後,這麽急著宣兒臣過來,有何要事?”耶律成剛踏進寧壽宮,太後便迎了上去。

“成兒,母後有要事想和你商議。”太後一手拉著耶律成,一手拉著夏晴雨,笑瞇瞇的說:“玉兒進宮多年,一直未曾回鄉探視父母亡靈,今日她向本宮提出,想回鄉探親。難得玉兒這麽孝順,母後怎能不答應呢。只是母後擔心玉兒一人在外太危險,又不放心將她交與旁人照料,所以,母後想由成兒一路護送玉兒回鄉往返。母後在這宮中能相信的人也只有成兒了。”

耶律成做夢也沒想到太後會說出這番話。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夏晴雨,對方也以同樣的表情對著他點了點頭。

耶律成燦然一笑,扶著太後坐下後,說:“母後過慮了。護送晴貴人乃兒臣義不容辭的職責,晴貴人既是兒臣的皇嫂,又是兒臣的表妹,兒臣自當盡心盡力相伴護送,母後不必掛心。”

“好,好,那就好。”太後歡喜的拉著二人的手釋懷的笑了起來。耶律成與夏晴雨則相視一笑,自不必多言。

翌日,太後召集後宮妃嬪,當眾特允了夏晴雨回鄉探親一事,並指明一路由禦親王耶律齊隨同護送。宮中有規定,凡入宮妃嬪,經皇上或皇後允許後,其親屬可以入宮探親,所以迄今為止,還沒有哪位妃嬪回鄉探過親。至於藍玉兒,雙親早亡,並無親屬入宮探親,太後準她回鄉探視已故雙親亡靈,也在情在理。

皇後雖有微詞,但也不好駁了太後的意旨,只得點頭應允,可嘴角隨即展露的一絲冷笑與陰殘卻沒能躲過夏晴雨的雙眼。她故作感激的對皇後跪拜行禮。

太後為夏晴雨挑選了良辰吉日,三日後,耶律齊送夏晴雨、耶律成等人到皇城朱門外。

耶律齊握著夏晴雨的手,久久凝視著,眼裏滿滿的濃情與不舍。“晴兒,此番出宮,兇多吉少,務必要萬事小心啊。”說完,耶律齊不舍的將夏晴雨攬入懷中。夏晴雨無言的抱著耶律齊,眼睛酸酸的,心裏似有什麽東西堵著胸口般難受。

“皇兄,臣弟會好好保護晴貴人的,多則月餘,少則數日,晴貴人便會回宮。請皇兄保重龍體。”耶律成抱拳說。

夏晴雨依依不舍的別了耶律齊,坐上馬車,揚塵向皇城外駛去。看著身後漸行漸遠富麗堂皇的宮殿,夏晴雨心裏充滿了百般感慨。自己掉進這瑯燕國已近大半年了,其中的光景像昨日發生一般清晰的印入眼簾,一樁樁一件件都令她心潮湧動。

這些日子裏,耶律齊對她的疼愛令她感動莫名,宮中的明爭暗鬥讓她險象環生,後宮女人的爭鬥更是讓她唏噓不已。雖說她看過無數的宮鬥電視劇,對其中的劇情發展更是如數家珍,可一旦事情真正的發生在她自己身上,她真的覺得好沈重、好累。如果沒有耶律齊對她的愛,在那個高墻大院裏,她只怕是一天也呆不下去。現在自己要離開他一段時間,沒有他的日子裏,她會怎麽樣?出了這個南唐的皇宮,自己的日子又會怎樣過下去?

耶律成透過飄動的車簾,看到夏晴雨沈思的樣子,以為她還沈禁在對皇上的不舍之中,便逗笑著說:“晴貴人,當真是對皇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呀!都走這般遠了,怎麽還沒緩過神來呢?哈哈。”

夏晴雨被耶律成笑的不好意思,忙拉開車簾,看見耶律成騎坐在一頭高大危猛的白馬上,頓時來了精神,笑著說道:“王爺,不對。以後我們要改稱呼了,我不能再叫你王爺,你也不能再稱呼我為晴貴人。咱們表兄妹相稱怎麽樣?你以後就直接叫我晴兒,我叫你表哥。隨行的人就喚我們公子和小姐,你說好不好?還有,以後他們都不可以再行大禮。”夏晴雨想起電視與書中對古裝戲中人物的稱呼,興奮的安排著他們的角色。

耶律成沒想到夏晴雨居然能想的如此周到與細致,再想想她安排的角色非常貼切,忙吩咐一隊人馬現場演示了幾遍。聽到眾人齊聲喚他們公子、小姐,夏晴雨坐在馬車上樂得前仰後俯。

耶律成看著這張美艷燦爛的笑臉,心裏不由得泛起陣陣漣漪,可即刻便被自己的心潮攪紅了臉。怕夏晴雨發覺他的異樣,忙策馬揚鞭跑到馬車前面。

夏晴雨一看耶律成的白馬從旁邊馳過,激動的站起身子,連連喊停。也顧不得被撞疼的腦袋,跳下馬車就追了上去。旁邊的翠兒連聲喊著“小姐”,也追了上去。

耶律成聽到後面的嘈雜聲,尋聲忘去,見夏晴雨一手摸著頭,一手提著裙擺,朝著自己連跑帶跳的,趕緊的折了回去。

“表哥,表哥,等等,等等呀。我不坐馬車了,我要騎馬,我要騎馬呢。我和你騎一匹馬吧!這匹馬看著健壯無比,肯定駝的動我們倆個的。”

耶律成心中一驚,正思量著該如何是好,夏晴雨已奔到了面前。她伸出玉手遞給耶律成,仰起小臉望著他。耶律成遲疑的握住夏晴雨溫軟的小手,猶豫間,夏晴雨便反手抓緊耶律成,縱身跳上了馬,坐在耶律成的前面。一陣銀鈴般的“咯咯”聲環繞在耶律成的耳旁。

耶律成從未如此近身接近夏晴雨。她散落的發絲帶著陣陣芳香撥弄著他的臉頰,身上獨有的蘭馨清香直撲他的大腦,他的大手不知何時已攏住了夏晴雨的纖腰,溫香軟體,教人銷了魂魄。耶律成的心跳猛的開始狂跳不已,呼吸也跟著變得急促,面色潮紅,星目迷離。懷裏的人兒絲毫沒有覺察耶律成的異樣,只顧著興奮的拉著韁繩。

察覺到自己的失魂與異狀,耶律成用力夾緊馬鞍,拍打著馬腹,馬兒長嘶一聲,朝前狂奔而去。身後的隨從緊跟著撒開兩腿跑著、追著、喊著。黑烈駕著馬車,一會兒便追上了耶律成的白馬。

他們這次出宮帶的隨從除了翠兒是貼身侍候夏晴雨的,其餘五六個護衛都是耶律成親自挑選的親兵,個個武藝非凡。雖說如此,可畢竟兩條腿的人比不過四條腿的馬跑得快,後面五六個隨從瞬間便被他們扔的老遠。馬兒飛跑了一陣,眼看著後面的一隊人沒了身影,耶律成拉緊韁繩,停了下來。

“怎麽不走了?”夏晴雨坐在馬上跑得正歡呢,見耶律成停了下來,忙問道。

“晴兒,我們走得太快,除了黑烈和翠兒,其餘的人都沒了蹤影呢。”耶律成笑著說。夏晴雨定睛望去,果然,除了那輛馬車徐徐接近以外,更遠的地方連個黑點兒都沒有。

她不好意思的回頭朝著耶律成吐了吐舌頭,拍了拍腦袋,“哎喲”一聲,夏晴雨捂著頭頂,齜牙咧嘴的哼哼著。

“怎麽了,晴兒?”耶律成緊張的問道。

“我的頭,剛才下馬車的時候站起來撞到了頭,這會又打了一巴掌,疼死我了。快幫我看看。”夏晴雨側著身,縮著頭靠在耶律齊胸前。耶律成仔細一看,頭頂上一個紅腫的包塊赫然入目。

見夏晴雨又要伸手去揉,耶律成趕緊將她的手捉住,笑著搖搖頭:“不能揉,越揉越腫。擦點藥就好了,忍著點,啊。”耶律成柔聲安撫著夏晴雨。

“翠兒,趕緊將那化淤止血的藥拿過來。”待耶律成說完這句話,翠兒已舉著一只小青花瓶下了馬車。

“小姐,讓你別跑,你偏生跑的比誰都快。翠兒早知道你頭部受了撞擊,想幫你上藥,但就是追不上小姐的馬。”翠兒無奈的將藥瓶遞給耶律成。

耶律成縱身跳下馬,又將夏晴雨抱下馬來,並細心的為她上好藥。這一連竄的動作做得自然、得體,二人絲毫不覺有異。

只有翠兒,兩眼骨碌碌的轉著,眼裏閃過一絲不安。翠兒的眼神的變化被一旁的耶律成盡收眼底。四人站在原地等了莫約半柱香的時間,才見遠處隱約出現幾個黑影。

夏晴雨高興的指著後面的黑影說:“表哥,你看,他們來了,都來了。”說完,得意的大笑不止,似乎對自己的神速很是滿意。

“晴兒,一會待他們來了,你還是和翠兒坐馬車走吧。這樣大家的速度都能跟的上,不會落下。”耶律成看著夏晴雨興奮莫名的小臉,實在不忍心掃她的興,但又不能不顧忌,只得苦笑著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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